“好,现在平躺下来,闭上眼,深呼吸,放松,双掌放在肋骨上搓。”
陶飞宇松口气,最后一个动作,就快结束了。
他平躺,闭眼,两手搓肋骨,搓得好疼。
突然身边静下来,除了舒缓的轻音乐在响,老师的声音都没了。
他睁眼,扭头看了一圈,大家都盯着他。
所有人都是双手放在肋骨上方,掌心相对互搓,只有他一个人用手搓自己肋骨,像个变态。
……
瑜伽课结束,陶飞宇去问老师问题,不是因为他好学,而是他不想跟语文老师她们说话。
这种场合下,说什么都是多余的,接下来一个星期,不,一个月、甚至一个学期,他都是整个学校办公室里的谈资。
“老师,其他动作要领我都能理解,就最后躺尸这个动作,你就不能直白点吗?为什么要说肋骨?这样很容易误会的。”陶飞宇的肋骨像被大提琴的琴弓拉过,还一根根地疼。
“哦,不好意思,受家庭环境影响,我的用词可能跟其他瑜伽教练不太一样。可能更偏解剖名词一点。”
“你父母学医的?”
“不,我爸卖猪肉的。”
陶飞宇看教室里人都走完了,这才往外走,门口一个人跳过来,差点扑他脸上,他吓了一跳。
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陶飞宇问。这人是语文老师池夏树,圆脸,笑眼,爱好穿宽松运动衫,别号孩子王,明明是语文老师,每天带早操的时候,最喜欢喊着口号,带领自己班孩子在操场上疾走练队形,常被误认为是体育老师。
“明天我上你好不好?”池夏树问。
“啊?哦,好。”陶飞宇慢了半拍,想起明天星期一有体育课。
池夏树问完还没走,陶飞宇问她还有什么事。
她说“你上瑜伽课是不是为了治痔疮?”
陶飞宇说“不是。”
她说“别不好意思,要是需要帮助的话,只管来找我。”
陶飞宇吃了一惊,“你也有?”
她说“不是,以前住校,宿舍里的姐妹都集体得了痔疮,集中生痔,耳濡目染,学到很多东西。”
池夏树走了,陶飞宇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