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捺山,天色已黑,四顾无人,王丰心下略有些焦躁,绕着山林寻找。忽听山内有驴叫,王丰当即寻声而去,却见一片巨大的山石后面突兀地出现了一座茅屋,有五六头驴正拴在屋后的木桩上呢。
此时王丰识海之中的灵镜剧烈震动了起来,知道这是灵镜在示警,王丰于是暗暗将五雷符捏在手里,另一手则捡起一块石头往茅屋中扔去。
就听“嗵”的一声,茅屋中却没有半点反应。
难道里面没人?王丰这么想着,于是拔剑在手,小心地往前走去。
门扉是木制的,上面还生了青苔,没有异常。王丰轻轻将之推开,小心地走了进去。
这一步踏入,顿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天地,刚刚的小院柴扉瞬间消失不见,转而变成了明月小楼,诱人的靡靡之音下,有四个衣着轻薄透明的女子在随着节拍疯狂地扭动着身体,诱人的风情足以让天下绝大多数男人心动。
王丰第一时间知道落入了陷阱,只觉得胸前的清心镇魂玉佩散发出一阵清凉之气,眼睛恢复了片刻清明,随后就又陷入了迷茫之中,在院子中手舞足蹈地摇动了一下,似乎在随着那几个女子一起跳舞,并逐渐做出放荡的动作。
眼见王丰的动作越发不堪,茅屋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名中年妇女,手握一根龙头拐杖,一脸轻蔑地看着王丰,口中喃喃地道“也算是个入了门的修士,长得也有几分俊俏,若是真元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着实可惜。还是让我春花婆婆来笑纳了吧!”
说着,那春花婆婆淡笑着,扭着老态龙钟的身体,迈着奇异的步伐往王丰走来。若是只看动作,不细看容貌的话,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那是一个妙龄少女呢!
来到王丰身前,春花婆婆正要全力催动媚术,忽觉脖子上微微一凉,一柄剑已经稳稳地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春花婆婆顿时心如凉水,颤抖着道“你没有中计?”
王丰此时双眼炯炯有神,哪有半点迷茫之色,冷冷地看着春花婆婆道“若不假装中计,怎么能引出你这个老妖婆来?说,你的妖术是从哪儿学来的?还有哪些同伙?这些年拐卖的人口都弄到哪儿去了?”
那春花婆婆恶毒地笑了几声,道“年轻人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,你现在抽身,忘掉今天的事或许还来得及。若还要穷根问底地追下去,早晚是个死字。”
王丰冷笑道“呸,你要是不说,现在就是个死。”
春花婆婆喋喋地笑道“是吗?”
王丰顿觉不妙,毫不犹豫地挥剑一拉,就见血光一闪,那春花婆婆惨叫一声,化一道流光而去,只有一条手臂掉落下来,鲜血喷溅了一地。
就听那春花婆婆怨毒的声音远远传来“断臂之仇,它日必报!”
王丰只当这是败犬之吠,全不在意在进屋去,只见屋内另外还有一名赤身的男子,却是今天上午在城门处遇见的那名赶驴的男子。
王丰一脚将之踢倒在地,随后自去打水,提到茅屋后面喂驴子。那些驴子喝饱了水,很快都变回成人,都是些年轻美貌的女子,其中杜飞絮和谢丽娘赫然就在里面。见了王丰,二女都扑了上来,抱着王丰失声痛哭。
王丰小声安慰了一下众女,见她们身上都有些鞭打的伤痕,不由更是心疼,急忙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给他们治伤。
休息了片刻,王丰这才押着那名拐卖人口的男子,带着众女往扬州城而去。
众女娇弱,步行极慢,直到半夜才到了城下,不过此时城门已经关闭,众人无法进城,王丰只得带着他们回了船上休息。
次日一早,王丰领着众人进城,去了昨夜的小院之中押着白姑和阿大、阿二,领着所有被拐的妇女儿童一起往县衙而去。
那县官听说王丰破了拐骗大案,还抓住了几名拐子,顿时大喜过望,这对他来说也是政绩啊,急忙兴冲冲地出来开堂审问。经过一番刑讯,又挖出了几名扬州城内的拐子,包括那天在牙行里面接待杜飞絮和谢丽娘二人的中人。拐卖妇女儿童数量巨大,又是妖术害人,罪加一等。审理清楚之后,县官遵照汹汹的民意,当堂判了所有的拐子杖责八十,秋后处斩。不过差役的板子打的集中,包括白姑、中人在内的大部分拐子都在杖刑的时候被当堂打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