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藤居士见王丰施展出这等玄妙的神通来,顿时心下大为震惊,看了看王丰本尊,再看看分身,一时竟完全分辨不出哪个是真,哪个是假。
此时青藤居士即便原本有偷袭的心思,也只好收敛了起来,毕竟若是不顾脸面地偷袭,最终却只灭了王丰的一具分身,自己将会落个出尔反尔,背信弃义的骂名不说,还有可能彻底激怒王丰,最终双方弄得大打出手,不死不休,这就违背了青藤居士的初衷了。
于是青藤居士索性就束手站在一旁,大大方方地任由王丰看阵。
王丰的分身进阵转了一圈,这才出阵。王丰见状,收了分身,沉吟了片刻,对青藤居士道:“阵已看完,我明日就来破阵。”说着,王丰转头对潘刺史道:“刺史,我们就此退兵,明日再来吧!”
潘刺史此时全靠王丰对阵叛军中的修士,自然对王丰言听计从,当下果然退兵,缓缓撤回了城去。
回到城中,叶雪薇见王丰一直紧皱着眉头,当即问道:“怎么了?莫非那青木枯荣大阵真的那么厉害,连你都没有把握?”
王丰想了想,点头道:“的确十分厉害,那阵法虽未催动,但其中的枯荣生灭之气却极为浓郁,枯和荣,生与死,相互转化,玄妙非常,只怕其威力远胜徐鸿儒的金光烈火阵。”
潘刺史闻言,有些着慌,道:“你答应了他明日就要破阵,若是没有把握,这可如何是好?”
王丰笑了一下,道:“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!若是平常,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进阵。就算不能破阵,总也能全身而退。但如今天下气运的的确确已经不在朝廷身上了,偏偏我们现在又是代表朝廷出战。这气运不在,就很有可能出现始料不及的意外,一不小心便连阴沟里都有可能翻船,更何况是进入这等大杀阵!”
潘刺史道:“那便不破阵吧!总不能他说斗什么便斗什么?咱们与他斗点别的。”
王丰摇头道:“关键不在于斗什么,而在于我们代表谁去斗。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,运去原来不自由。这气运向来都是对人不对事的,你这人不对,便做什么都是错。”
潘刺史闻言,沉默了片刻,道:“王都督今日在两军阵前,多次表露出了对朝廷前途的悲观之意,军中将士闻知,只怕是会犯嘀咕。日后还是注意一下,不要再说这类言语了。这斗阵之事,王都督若是实在没有把握,那便算了,我以主将的身份出面去回绝了那青藤居士就是了。总不能明知危险,还要前去吧!”
王丰笑道:“行,我日后不会再当着众军的面谈论朝廷气运之事!至于回绝了青藤居士,这却不必。我早就知道此阵凶险,却还是答应了去破阵,其实也是想着试一试这危险究竟有多大的心思。今日是青藤居士,明日可能还会有红莲居士,白鹤居士,若是个个都布下阵法,难道我都避而不战不成?只要我们还代表这朝廷这一边,日后的强大对手只会越来越多,逃避是避不开的。趁着对这青木枯荣大阵还有点把握,我先去试一试,也好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,不至于日后遇到更强的杀阵,自己却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潘刺史见王丰如此说,只得不再相劝。就听叶雪薇道:“此去既然没有万全的把握,那夫君就把我的紫金冠也拿去护身吧。虽然你有护身金光,又有金芒神甲,但多一件护身法宝,总也会多一分胜算。”
王丰笑道:“不必!紫金冠还是你戴着,你安全,我才放心。若那阵法果然厉害,连我的护身金光都扛不住时,我自然会立即设法逃走。”
巫明月道:“一般厉害的阵法都自成空间,若不能破阵,你如何逃的出来?”
王丰道:“那阵法再厉害,总也不至于有天仙级的战力。我若是施展混元绝灭灵光指,总应该能将阵法扰乱一下的,只要此阵稍微停滞那么一刹那的时候,我便能施展瞬移之术,抑或是燃元化虹之术,从里面逃出来。以我算来,应该不至于会有性命之忧的。”
众人见王丰已经想到了退路,顿时不再相劝。就听王丰道:“今日看阵,我略有些收获,要潜心消化一下,这就去找个清净的帐篷打坐去了。”
叶雪薇道:“的确该认真琢磨一下破阵之法,这样吧,你安心打坐,我在帐外为你护法。”
王丰点了点头,当下在后营之中寻了个帐篷,一头钻了进去,静静地打起坐来。
等到心神平静,思虑澄净之后,王丰这才取出了崂山派的《阵法图》,细细翻看了一下,从中看到了与青木枯荣大阵十分相似的几个阵法:青木阵,巨木阵,枯荣一气阵。
将这几个阵法细细地看了一遍,再与青木枯荣大阵内的情况一一对照,王丰发现那青木枯荣大阵与这几个阵法虽然都有相似之处,但精微奥妙之处,却是这几个阵法完全无法比拟的,甚至可以说是天渊之别。
若说这几个阵法是小学生的水平的话,那么青木枯荣大阵至少也是大学生的水准,复杂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。
不过好在几条重要的规律还是在的。王丰在对照观看之下,很快理到了阵法的几条主要脉络,与青木枯荣大阵一对比,顿时发现这几条脉络虽然在青木枯荣大阵之中藏得比较深,却终究还是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