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像器造就的目光落在那些据说是林惑的焦黑固体上。

    左孟的眼睛就像是被大火侵蚀过的山林,生机全无。

    记忆似乎在脑子里掘出了一条穿越了这一年的隧道,让左孟嗅到了一丝焚烧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皱皱眉,扭头朝后看,却发现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白玉梁已经睁了眼,屈起一条腿仰面躺在地毯上。

    白玉梁手里夹着一只烟,已经点燃了,正徐徐地向上飘出一道细细的白线。

    不大像是烟,倒有些像是香。

    左孟后背上的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。

    白玉梁说过不要再让他再发现他自己探索。

    而上一次,白玉梁差点把他掐死。

    像是没有察觉左孟的目光,白玉梁把烟夹到嘴边,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,把烟气在嘴里含了一会儿,慢慢朝着空中吐了两个小小的烟圈。

    白玉梁慢慢悠悠地把一只烟吸完,摇摇晃晃地从地上撑了起来,像是一头中了麻醉剂的猛虎,一步一步在地板上撞出闷响。

    他的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笑,眼角浮出一线从前没有的笑纹。

    左孟下意识地向后躲,手扶在桌子的边缘,触手冰凉。

    白玉梁的气息越来越近,浓重的烟草味里夹着的桂子香若隐若现,几乎已经消逝成了一丝细线。

    曾经让左孟感到安全的味道,现在居然淬着死亡的阴冷。

    他不能分辨是因为这味道本身代表着危险,还是因为这味道的主人已经了无生机。

    左孟已经无处可躲,他挪到了书橱边,悄悄攥紧一座纯金奖杯的底座。

    他现在不能死,哪怕要杀了白玉梁。

    白玉梁把他赌进了书橱和墙的夹角,轻声跟他说:“做得好。”

    左孟看着他通红的眼睛,难以置信,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是抗药体质,像这种剂量是不够的。”白玉梁微微躬下身,像是掬一捧清泉一样把左孟搂进怀里,“如果下次还需要这样做,那就……再多三倍吧。”

    他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,微微一笑,“或许那样你就可以为他报仇了。”

    他越搂越紧,就像是要把左孟揉碎了嵌进自己的怀抱里,“你得学会他不会的东西,这样才不会受伤害,不会被骗,知道吗?”

    平常的白玉梁看起来就已经和从前完全不同了,现在中了药的白玉梁更是让左孟不寒而栗,他被搂得喘不上气,却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