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我不来可以。”季淂气得满脸通红,“但是我告诉你,左孟身体真的不行。林老师的事过去了我也为他做不了什么,但是左孟我一定要保。他要有个三长两短,我他妈就是炸弹绑自己身上都不会放过你。”说完他就一阵风似的出去了。

    白玉梁就安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,看着床上睡着的左孟。

    他的身型掩在被子底下,只显得单薄瘦弱。

    他的呼吸那么轻,只带起微不足道的起伏。

    白玉梁在房间里一直坐到半夜,左孟突然揉着眼睛坐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没戴成像器,只是随意地踩进拖鞋里,踢踢踏踏地朝着桌子走过去。

    穿着单薄的睡衣,他的肚子已经凸起来挺明显的一道小弧线。

    摸到桌子边,左孟用手指在桌子上摸了摸,摸到了季淂给他倒的半杯凉白开。

    屋子温度不高,水已经凉透了。

    正准备拿起来喝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把杯子放下重新摸索。

    等摸到一个保温壶,他又摸到杯子的杯口,有些笨拙地把壶里面的热水兑进去。

    等喝了水,他低头轻轻摸了摸自己微隆的小腹,“没喝凉的了,不许闹啊。”

    他又踢踢踏踏地挪回床上,很快地蜷成一团,很轻地自言自语,“要买一个灯放在床头,灯好远。摔到你们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白玉梁这才意识到他不戴成像器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灯还开着,懒得去门边开灯。

    躺下了左孟也没能很快睡着,在床上不适地蜷缩着,像是一个小蜗牛一样缩进了被子里。

    白玉梁盯着那团蜗牛壳一样的被子,突然意识到里面的人在小幅度地颤抖。

    是左孟在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