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行侠仗义?

    她不会整天就守在万华街上等着多管闲事吧?

    东街的人越聚越多,将他们一群人全围在中间。

    许久不曾有这么大的热闹看,个个踮脚翘首望着,时不时还要评价上一两句,整个街上逐渐人声鼎沸。

    瑶哥还没见过这种场面,登时有些紧张,在后头绞着曲槐心的袖口。

    众人只见站在前面的男子眉目低垂,眼尾溜出一丝俏意,眼神却格外疏离,周身氤氲着淡雅兰香,一旁的女子玄衣威严,玉冠皎立,一黑一白,看着就与寻常百姓格格不入,不禁纷纷猜测起他们的身份。

    消息不胫而走,有西街的人认出瑶哥后连忙跑去醉云楼报信,龟公还在教训新来的几个不听话的黄毛小子,一听花魁差点被人欺辱,连忙丢下手里的鸡毛掸,拍了拍腿就往外跑。

    “让让!让让!”

    拨开里三层外三层人海,这才瞧见缩在后头梨花带雨的绯衣男子,他心疼地直拍大腿:“瑶哥!槐心!”

    走近一看,这才发现地上还有个熟悉的面孔,气顿时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春江阁可真是有出息啊!自己生意不精,倒还请了打手动起我的人来了!当我们醉云楼没人是吧!”龟公上前就扯住锦衣男子的头发,痛得他嗷嗷叫唤。

    躺在地上的几个打手见状想上来帮他,却被女子阴隼的眼神吓退。

    许是觉得脸已经丢尽了,锦衣男子顿时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,撒泼似的尖叫着挣脱龟公的手,一屁股坐到满是灰尘的地上,指着曲槐心开始骂街。

    “曲槐心啊曲槐心,你如今可是嫁入皇女府的人了。”他披头散发地鬼叫道,“纵使在王府多不受待见,你也得守夫道哇!”

    围观的一听,顿时开始窃窃私语:“原来是曲家那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,怎么还跟青楼的人搅和在一起,真是世风日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锦衣男子对这场面似乎挺满意,紧接着往曲槐心跟前挪了些:“你们看看,这才刚进门就跟个不知哪儿来的女子出来私会,正好被我碰见,我不过是想叫几个人给他绑回皇女府去罢了!”

    顺着他所指方向,两人一黑一白站在一道,的确宛如一对璧人。

    曲槐心在青楼里历练了许久,对流言蜚语已经能熟练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可一旦牵扯到他人,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,他侧过脸看向女子,只见她紧抿着薄唇,眉宇紧锁,周身寒气乍现,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。

    似乎感受到他试探的视线,女子也转过脸来,两人刹那间四目相对,阴翳转瞬即逝,她的眼神里竟多了三分暖意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?”她开口,似乎并没恼。

    曲槐心定了定神正想给锦衣男子一点颜色看,谁知伸出去的手却忽然被人握住,一股冰凉顿时浸润在手背上,透过皮肤如蚂蚁一般钻进他的血液中,惹得他心头微颤。

    他错愕地回头,女子嘴角勾起一个浅薄的弧度:“不如就让他们见识见识,什么是真正的不守夫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