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害人有那么好害?”夭桃差点冷笑出来,随即克制住,只是大摇其头,“照你这么说,我死的早,还害了我妈呢。谁这么说我我就抽他,我自己要是这么说我就抽我自己。”
小小的幽光闪了闪,彻底灭了,夭桃失去了今晚刚刚发掘的爱好:观察长毛的表情。
长毛在纠结。她到底是特别在乎这件事,还是特别不在乎?他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戳了对面的肺管子。
夭桃看不到他,他看夭桃倒是看得很清楚。这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除了第一面的惊讶,长毛就没准确地判断出过她是怎么想的。
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。刚才有一瞬间,她确实很不高兴。
围观别人的悲剧是不好的,所以他把灯灭了,至少让对面不要直接面对被别人看穿的现实。
他想了想,隐晦地安慰——或者他以为是在安慰:“这不一样。”
所谓驴唇不对马嘴不外如是。
也许夭桃仍然对自己生病早死这件事情感到抱歉——可她并不会有一丝的想法认为自己害了言讷和符玉鼎,更不会因此难过到难堪的境地。
长毛没弄清楚,好在夭桃也稀里糊涂。她思考的是眼前的情况,没有闲心针对别人的情绪去做理解。
“那是。”于是夭桃随声接上,“毕竟我死是真的死了,但拜你的那些人,起码能免于一死。不会走大运有什么了不起,世界上有九成的人本来就走不了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