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三妖一人坐在这，气氛着实说不上多友善，尴尬之余还透着一股子的剑拔弩张，除掉浔阳那段想不起来，狐王的妖生当中，感情经历都没有，就别提能怎么处理感情纠葛了。
于是只有他认认真真拿起了剩下的文件，认认真真地，恨不得把每一个偏旁部首都看清楚。
而现在的尴尬场面，倒是也让狐王有些疑惑，命名之前龚潮生和连海平，也是多年相守天天拌嘴，但是那两个人的气场，可比这要温馨多了。
龚潮生和连海平往那边一杵，自动就和整个世界，划开了界限。
江月白拿着项晚意的材料，那纸上密密麻麻，到最后居然隐隐都变成了同一个名字。
他定神甩甩头，看到的还是一片的花里胡哨，不禁哑然。
——这材料倒确实是有些花里花哨了，之前项晚意拿出来的，是一家国营报纸的网站截图，上面的“新闻”就是之前的狗血大戏。
而新的这一份，本体还是之前的截图，但是项晚意逐字逐行用不同的颜色标注过。
她清楚地整理了整个故事当中的全部时间线，涉及到的所有人，文章里提到的，这些人在对应时间上，都干了什么，说了什么。
在这“色彩纷呈”的截图下面，是一沓证明材料。
银行流水、通话记录、聊天记录、酒店登记信息，每个都带着时间戳和相关人的信息，最早的相关记录，甚至能追溯到虞朝颜十几岁的时候。
她几乎是拿出了写文献综述的架势，完完整整地，证明了那篇文章里说的，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真的。
“怎么样？谁主张，谁举证，还有什么说的吗？还是说，现在我们应该停下来，各自找个公证人？”
项晚意看着脸色比她的标注还精彩的两妖，倚在沙发靠背上，问道。
“哦，现在是到了什么阶段了？反驳证据？”
顾盼把那沓材料扔回茶几上，笑了。
这些材料里面，有好多东西，是项晚意怎么都不可能拿到的，有的则干脆是以假乱真的。
不过总体上，这些材料倒是彼此闭环，逻辑自洽，完完整整地构造出了之前文章里说道的一切。
而由于十条证据里面，可能只有一条半是假的，还都混在其他证据当中，看上去，这就都是真的了。
不光看上去很真，甚至看都最后，顾盼自己都要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假了。
然而就是这种过分严谨，前后自洽的举证手段，顾盼居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。
而且上一次看到这样的证据链，时间也没有相隔多远，就是闻狄被半雪藏之前，霁月根本没做公关的那一波，全网爆锤。
闻狄合同不肯转到霁月，所以他在霁月的经纪人邓添恩，干脆放任了之前的那波“实锤”。
但这个“锤”放出来的时间点，刚好是闻狄合同谈崩的第二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