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王的回应，其实明确了三件事。
首先，非要说司空烈在“内涵他”，纯属无端联想。
其次，妆发出于工作需要，无可厚非，真要论起来，我们这也是有真功夫的。
最后，所谓流行，所谓权威，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用，做自己开心就好。
前两条其实都属于袁明杰的强行要求，最后一条才是江月白真实想表达的，他实在是难以理解人类每天都在想些什么。
白天上课，讲的是奇怪的音律，和别扭的舞步，他其实也都能接受。
但是晚上当礼仪老师，开始给他科普镜头感、营销策略和公关话术的时候，江月白就彻底傻眼了。
都说狐狸生性多疑，但是千年的妖狐这会也不得不承认，再好的狐狸可能也斗不过好猎手。
一堂课上下来，几乎全是煎熬。
如果不是宝琴大师的鞭子把“尊师重道”四个大字，深刻地抽进了狐王的灵魂当中，他可能当场就要翻脸了。
本来顾盼过来，是要录一下粉底一天之后的妆效，再抓一段卸妆的素材的，也就跟着旁听了一堂课。
——倒不全是为了狐王的Vlog，江月白的那些素材完全可以直接从监控调，也其实不用过分突出美妆的部分。
顾盼要这个纯粹是准备剪了放到自家平台账号上，这年头，生存不易，化妆师为了卖货揽活都得化身视频博主。
该上课的江月白本妖都在疯狂溜号，就别指望顾盼听进去多少了。
他打开连连看，刚要点开始，就收到了老朋友虞朝颜的消息。
“老顾老顾，这阵火起来的那个江月白，是不是你们公司的？”
顾盼笑，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，回道，“是啊，怎么了？你这老不要脸的也开始追星了？要签名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他本家是不是狐狸？”对方消息回得飞快，似乎有些着急。
“这么大岁数了，妖族不问根脚，你这是活哪辈子去了。”
“是你活到哪辈子去了吧，当年我被黑熊精纠缠，半条命都快没了，是只重伤的狐妖救了我，还让我去浔阳投靠你，这才活到现在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顾盼敲敲脑袋，千百年里来去的人和妖都太多，真要弄清楚他和每一个相遇的过程，还真有些费事。
再加上久不用妖力，他的身体也开始逐渐朝着普通人类退化，这几年记性是一年不如一年。
顾盼努力回想，当年狐王的人类日子过得好好得，突然有一天给他留书说要暂别一段日子，然后就没了音信。
那时候他们俩已经离了教坊，被一卖盐和茶叶的商贾买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