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白倒是没想过袁明杰可以如此坦诚,甚至坦诚到了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。
之前他刚跟柏影聊过相关话题,也知道柏影想要摆脱苍狼族的打算。
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,不论他走到哪里,最后仰仗的,其实也不过是苍狼族的名字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类似“护犊子”的情绪作祟,反正在涉及到有关柏影的问题时,狐王的情绪,永远不受自己支配,也不被自己了解。
江月白在袁明杰把话说出来的第一时间,就想岔开话题。
老袁在对面一脸的莫名其妙,开始仔细回忆起悦舞的合同里,到底有没有把给他看心理医生的费用也算进去。
之前给平菇找大夫的时候,报销还是专门开了一个会讨论出来的。
其他艺人基本上都是出道之后,自己能赚钱了,才开始有这小花销,基本上公司报不报销,都是个流程了。
但是江月白就不一样了,到现在除了之前几乎没拿钱的这次花朝和顾盼生姿的宣传,他基本上是一分钱进账都还没有,每天靠着公司的底薪在过日子。
这边袁明杰的思绪已经快飘到天边了,那边江月白倒是还不知道,自己已经快被打入到精神不太正常鹅行列当中去了。
他刚才岔开话题鹅时候,本来是打算起身,把之前的那盆沙拉再给袁明杰拿过来的。
要是老袁说想喝水,他大概率会去冰箱里找瓶水拿过来。
但是他正要起身,柏影就伸出了手,压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没关系的,其实我都知道,要不然,当初我就不会找林长老帮忙,打着郎氏的旗号把我送过来了。”
柏影轻叹了一声,在江月白已经通红的耳边小声说到。
“谁没有个长大的过程呢,我是靠了他们一阵子,但我又不会靠他们一辈子,本来我也没打算让林长老长待。”
虽然柏影在狐王的眼中,始终都是个熊孩子的形象,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,在化形进入人世之前,他跟着苍狼族,在名利场里打滚的时间,已经远比很多的人的一生,都要长了。
有些事他不太懂,但有些事,他还是明白得很。
和旧事物全无关系,凭空冒出来的事物,从来都不可能存在。
与其故作清高包态度,非要跟家里挣脱关系,倒不如开着草船拉着他们的箭,等天下易主再回头道谢。
柏影的哦阿海坦荡通透,只是把那边的江月白心疼得够呛,连带着去给袁明杰倒水,都忘掉了。
老袁等他的水等了半天,到最后还是说了一声,自己去翻了冰箱,带了瓶水出来。
他拿着矿泉水坐下,转头发现江月白侧着头,放佛听什么东西听得很专注,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,连带着从脖子红到了耳朵。
老袁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医生做过的各种科普,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对这事严肃处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