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白看着穆怀山这副样子，实在是有些不忍了。
他转头问陆鸣，“他现在……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？”
路明的情绪显然也高不到哪去，他把手机递过去，“其实我也不知道，他这段时间都时而清醒，时而不清醒的，刚才连我都不认识了，可能是，不知道的吧。”
看穆怀山那个样子，不到“下班”的点，他应该是不会回医院了，狐王干脆跟陆鸣找了个地方坐下来，慢慢等着。
不远处，就是上窜下跳的虎形穆怀山，还有一个正在不停诉说着的云和。
大概是平时也没什么人，没什么机会，能让他把这这些话说出来吧。
这个时间线里的云和跟穆怀山，相处的时间远比江月白来的那个时间线，要多得多。
他们这二十来年的相处、扶持、争吵和陪伴，一天一天，一点一滴，都刻在云和的记忆深处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，能拿出来分享。
而他的依赖和不舍，在这样的幻境当中，更是难以说出口。
好在这会，人影寂寥，只剩月光、假山，还有一只“听不懂人话”的，自顾自玩着的老虎。
云和把所有不能言之于口的心情，全数说给了老虎。
对他来说，好在这老虎不那么通人性，自顾自忙着，没空搭理他。
江月白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蓍草，到底能把这个世界维持多久，再加上那边云和说的大多数都是私事，他干脆就不去听了。
虽然妖力不能让渡，但是他发现，自己能对这个时间线上的人事物，造成一定影响的。
刚才在病房里，他就治好了穆怀山的手，这会看着那边对着唯一的观众上蹿下跳地傻乐的虎王，他实在是于心不忍，抬手，治好了他的脚。
“你也稍微省着点用，再高级的修复术，也没办法逆转这个趋势了。”
陆鸣的责备如期而至，眼里的担忧，也是都被狐王全盘接收了。
“你刚才不是也发现了吗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妖，我在那边，其实情况比你们这，还好一点，不用担心。”
看着陆鸣的眼神，江月白还是认真解释了一下，让他不要那么担心。
“一开始我还以为这跟本王那是一个世界，仔细观察之下，这应该是因为蓍草做出来的……关于未来的某种可能？至少在你的过往当中，本王是不是，去了浔阳之后，就不见了？”
顾盼听到他的话，愣了一下，然后轻笑出了声。
“应该是吧，其实那段我不知道，你来之前，我还觉得一切都很正常，但你这么一说，我才发现，自己能清楚记得细节的，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，再往前，都好像故事背景一样，直接就在脑子里了。”
这段话打得时间还挺长的，狐王等了一会才收到。
“那你还记得，大壮是因为什么，变成这样的吗？”